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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dquo读绍兴rdquo古越城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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嵊州的腔调

我在西北的边陲小镇吃过“杭州小笼包”,也在北京吃过“杭州小笼包”,无一例外,都是嵊州人开的店。这一支庞大的小笼包大*,散落在祖国的大地。店老板一张嘴,便是江南口音,唱戏一样的腔调。


  嵊州人讲话,发音在口腔靠前,生于舌尖,一个字一个字,脆生生地蹦出。它跟西北,跟华北,跟东北,跟西南、华南、闽南——跟那些地方人讲话口音都不一样。那些地方的人,说话腔调重、闷、沉、稳、磁,嵊州人的话呢,轻、软、脆、巧、灵。


  说不清了。反正,好听。


  所以,嵊州的第二样特产,是唱戏。唱的是越剧。嵊州是越剧的故乡。我曾突发奇想,如果遍布全国的每一个小笼包店,都在店中播放婉转的越剧选段,一定有意思。


  那些小笼包子铺的老板,夜深人静打烊之后,恍恍惚惚,摇摇曳曳,甩一甩抹布,抖一抖水袖,就会唱起戏来。他们唱的是——满园春色不胜收。良辰美景艳阳天。


  我终于在一座古老的戏台前坐下来。


  嵊州。施家岙。


  一条宽阔的剡溪。一个水边的村庄。


  剡溪,平缓到看不出水流的方向。我知道剡溪的,那是出过“雪夜访戴”的典故的溪,也是中国画里一条月光泠泠、雾霭沉沉的溪;是乘兴而来、兴尽而归的溪;是飘荡着越剧的腔调的溪。


  这样的剡溪,一直在江南文人的精神后花园里流淌。


  我们就在这样的河流边,在一座古老的戏台下坐定。胡琴,咿咿呀呀,琵琶,叮叮咚咚,板鼓,咚咚嗒嗒。然后有人走到台前,她只是简单地抹了一下胭脂,抿了一下红唇,描了一笔眉眼——每一个嵊州人,天生都会唱戏的吧——只见她来到台前,站定,张口开始念白。


  那个唱戏的妇人,看得出来,只是一个普通的村民。在这个叫做施家岙的村庄里,不会唱戏的妇人应该是不多的吧。毕竟这里是女子越剧的诞生地。一百多年前,一个叫王金水的村民,卖掉了祖上留下来的十亩良田,拉起了越剧史上第一个女子小歌班。


  施银花、屠杏花、赵瑞花。那些名字里带“花”的妇女,歇下手中的锄头和脚盆,站在台上转个身,唱着做着,成了才子佳人,唱着做着,成了一代伶人。


  村庄外面,剡溪上竹筏往来。这唯一的运输工具,运送上下游村庄赖以生活的木材、油盐、衣麻,也运送一个一个唱戏的女子。一百多年前,有人见得她们在炊烟里出走,从码头乘上竹筏离开施家岙,抵达一个一个陌生的地方。她们登上简易的台子,在幕布前做戏。做戏的时候,她们提一提心口,凝神静气,开腔一嗓,往往让自己泪流满面。


  然后,她们又在另一些*昏,乘着竹筏归来,腰间紧紧掖藏着几枚银钱。


  那些叫做“花”的女子,她们如今,还在施家岙吗?


  最高峰的时候,越剧成为全国的第二大剧种。痴迷者众。


  我只记得,乡村难得有做戏的时候,一旦有了,便是远近十里的村庄人家皆倾巢而出,汇集到某个小戏台下。乌泱乌泱的人头,一涌一涌的人浪,台上台下,同喜同泣。


  多少年过去,现在还有没有人看戏听戏。


  我在施家岙古村行走,我也走进嵊州越剧艺术学校去,在那个花园一样的学校里,看到少女们练功排演,翻筋斗练踢腿,抠唱词拗身段,挥汗如雨。然后,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越剧。


  看戏做戏,其幽细之间,精微之处,令人沉迷。所谓戏中日月长。


  中国古人的好时光,都是消磨在园子里的。消磨在书页间,戏腔里,消磨在一切美好的事物里。

做戏人也好,看戏人也好,这里头的浪漫、天真、恣意、淋漓、缓慢、慵懒,皆是今人退化了的能力,故今人多无力为之。


  诗三百,一言以蔽之,曰思无邪。无邪,就是对待这个世界的天真吧。只有这样的天真,是越剧赖以存续的本源。

那些天,我在嵊州大地上行走。在剡溪的一侧,当地朋友指给我们看,这里,未来会建成一座“越剧小镇”。有人惊讶,有人赞叹,更多人迷惑。


  我以为,这样一座“越剧小镇”,在一座江南的城市,在嵊州,无疑是一件浪漫的事。我想和你一起去嵊州,迷失在嵊州的腔调里。

朗读者

朱巧杭

朱巧杭,嵊州市剡溪小学教师,浙江省普通话测试员。喜爱朗诵,曾担任市大型晚会主持人。多年来参加市级朗诵、演讲比赛多次获一等奖。

绍报新媒体中心出品

编辑:徐钦

审核:蒋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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