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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看到的那些“假茶”现象其实就是中国茶品牌价值溢出

洪漠如

(封面:龙井茶区航片)

本文共计个字,如果你对这个话题感兴趣,可以尝试一次性读完。早上,一个行业媒体采访沟通群里,很多前辈大咖在讨论龙井的话题,这是个老话题了。并且由西湖龙井可以折射出茶叶原产地的很多认知与矛盾。我是受施展老师的启发,认为中国茶产业在当下也存在这种规律,那就是品牌价值的“溢出”现象。因为西湖太小,“狮龙云虎梅”太少,所以就出现了品牌价值“溢出”,嵊州龙井,千岛湖龙井,丽水龙井乃至贵州龙井,四川龙井的出现,都是“西湖龙井”品牌价值“溢出”的表现。这一现象在普洱熟茶,安化黑茶以及曾经风靡一时的安溪铁观音上表现得也很突出。

(龙井茶)

注:西湖龙井茶核心产区分为狮峰,龙井,云栖,虎跑,梅家坞。所以连起来叫“狮龙云虎梅”。本质上,这种现象的出现,是多个历史逻辑在当下聚合,形成了一种对多种历史声音的妥协。所以,很多时候,茶不触碰那么深,很多问题看上去勉强还能相安无事,你一旦触碰到一定的深度,会发现很多现象自己都难以自圆其说。中国茶的品牌意识是历史性形成的,形成的逻辑有很多。我们单从名字的语法共性来说:那就是地点+茶名,所以茶和地理空间的关系非常紧密。在这些“茶地理”中,有些地点大,有些地点小。大的如普洱茶,历史上的普洱府囊括面积就很大,这是历史上的行政区划+茶。安化黑茶中的安化也不小,毕竟是一个县域范围。但六堡茶中的六堡就相对较小了,只是一个乡镇的范围。当然,我也高度怀疑六堡指的不是一个堡,而是指当地六个堡,古典文献在提及茶区名字的叙述时,有时候就是模棱两可。按六个堡算,勉强可以到一个区的大小。这种命名法还有很多,比如福鼎白茶,政和白茶,赤壁青砖,舒城兰花,桐城小花,六安瓜片,信阳毛尖,安溪铁观音等等,这是行政区划的命名法。

(俯瞰岳阳君山岛)

(年,于岳阳黄茶产区)

还有一种是自然地理命名法,西湖龙井中的西湖,虽然西湖的人文表达也很稠厚,但就从湖来看,也可以算是一个湖域范围的地理区域。君山银针的君山,这个地方在洞庭湖上,小得不能再小了。历史上往往越是小的地方,越能出极致的产品。但是在商品社会,这类品牌就会面对很艰难的选择,究竟是做量还是做精。西方资本主义的品牌化建设,在茶上,只给我们做了有关标准化和规模化的示范,很显然,我们受此影响很大!西湖龙井,渐渐的演化成了脱离地域限制的龙井;君山银针也渐渐地演化成了脱离君山的银针。这类命名法里的品牌也还有很多,例如蒙顶甘露,庐山云雾,洞庭碧螺春等。有些地方也出现了行政区划与自然地理上的合题,例如黄山毛峰,武夷岩茶。黄山和武夷山既有自然地理的意涵,也对应着黄山市和武夷山市的行政概念。这两个逻辑有重叠部分,但并没有完全重合。

(年,于安溪铁观音原产地)

(于福鼎太姥山下的茶园)

絮叨这么多,其实也只是想说,中国茶的形成逻辑很复杂,这还只是很表面的从名称上来看。这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,这一套体系理解起来成本很高。从文化上讲,我们确实应该引以为豪,从商业上来讲,存在着层层叠叠的传播障碍。又因为这些品牌的形成充满着极其复杂的历史因素,因此这些品牌的所有权也颇具中国特色,形成了茶叶区域公共品牌的概念。这套理论,可能发达国家也有,只是我才疏学浅不太清楚。但是区域公共品牌就很有属于人民的这种逻辑在里面。因此,经营主体往往继承不了这些历史资产,中国茶的品牌商誉被严重低估。或者说,很多区域公共品牌的价值评估仅仅是排了个名次,对于历史资产的应用,仅仅停留在抽象的消费者感觉层面,没有很具体的参与到经营环节。因此无形资产没法参与融资,或是交易。本质上,这部分历史资产价值巨大,却不能直接贡献GDP。伴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,经济总量规模越来越大,相比之下,中国名茶的容量就显得越来越小了!

(江西遂川狗牯脑产区)

当然,任何时候,市场这个无形的手,都会自觉的来进行调控。中国历史名茶的容量太小,很自觉的就发生了品牌价值的“溢出”现象。这种溢出存在多方面的原因,有些确实是容量太小,但还有很多其实是属于从品牌价值的逻辑裂缝上溢出。“小容量溢出”很好理解,就是受制于各种因素,这个品牌的规模受制,于是发生溢出。“逻辑裂缝溢出”就是自己本身的体系不完整,出现价值旁落。“逻辑裂缝溢出”现象还比较普遍,这里就不列举具体的品牌名称了。但可以列举一个现象,就是盲品。把同类茶放在一起,不管是让专家盲品还是让大众参与盲品。这些年,时常会出现溢出区评分高于核心区的现象。

武夷山马头岩产区

很显然,这两种溢出会出现两种现象,“小容量溢出”的核心区内核会越来越坚硬。当然,附加值也会越来越高,甚至会出现天价。“逻辑裂缝溢出”就像一首破船,说实话,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直接沉没。真正的“小容量溢出”现象已经出现了,一个是云南古树茶,一个是武夷正岩茶。一个基于资源稀缺,一个基于资源与工艺稀缺,形成了一种高溢价现象。有人说这两个茶区热衷于炒作,但本质上其实你也可以如法炮制。事实上很多地方也尝试过,很难学得像。当然,还有很多小容量溢出现象,只是这两个区域比较典型。“小容量溢出”现象中,产品的真与假对比很明显;“逻辑裂缝溢出”现象中,往往真假难辨。

(年,摄于缅甸瓦邦的老茶园)

(缅甸的古茶园)

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,中国茶品牌价值溢出现象已经在开始挑战我们固有的产业秩序了。而且,这种溢出现象还不仅仅是中国茶自己内部的矛盾问题,更是一个全球供应链的秩序重组。也许你很难相信,我们是越南茶的大宗进口国。缅甸,老挝甚至泰国,不管是替代种植茶园,还是品牌茶园,其茶青都在不断输入中国。他们进入中国,不会打越南茶,缅甸茶,老挝茶的标志,有可能就在你喝的普洱茶,六堡茶,乌龙茶,红茶或者是奶茶杯中。

(贵州铜仁在青海展出的黑茶种类(摘自多彩贵州网)

年,贵州省茶产区组织了一次青海捐茶行动,捐赠的是黑茶。从他们新闻报道出来的图片看,产品全部都是安化黑茶的形制。他们公开说,自己也有很悠久的黑茶加工史,并且有给安化黑茶做原料输出。他们也在试图构建自己的黑茶品牌了,虽然后来这事没了后续,但这其实是一个危险的信号。十多年前,我们也会觉得深圳的一些电子产品是山寨。十多年后,你发现我们已经接受了那些“山寨”并且以品牌视之,还引以为荣。

(云南古茶树(贺开西保四号))

(老班章茶王树)

中国历史名茶唯一自救的方式,就是稀缺问题上打磨。稀缺有很多种,包括资源稀缺与工艺稀缺。从资源稀缺上来讲,我们不一定都像云南一样有古树,但我们可以从生态学层面去考量。风土与风格,是气候地理带来的,具有不可复制性。中国优质生态区有很多,例如峨眉山,雪峰山,武陵山,罗霄山以及知名的武夷山区域。武夷山其实横亘在福建与江西之间,江西境内的武夷山生态也很好。保护好生态,是出优质原料的前提,这几年盲目的产区扩张,在生态上还是存在不少的隐患!

(湖南安化的高山林中茶)

另一种稀缺就是工艺。尽管机制龙井的产业链已经很成熟了,但是手工龙井的护城河依然还在。中国传统手艺人身上那种可实践但难以传授的隐晦知识,是传承国粹的智慧宝库。中国政府在这一块做了很多努力,例如“非无遗”的保护,只是很遗憾,“非无遗”成了一个名利场。但这是一个渐进过程,会通过实践做制度调整,逐步完善。找不到这种类型的稀缺,其实就不妨享受“溢出红利”吧!真正“溢出红利”其实也不好拿,未来这部分红利会参与国际竞争。对于很多指标的要求,可能不一定像稀缺产品那么严苛,但是从实践来看,中国还是有很多产区在这方面依然存在短板。

财政推动的茶园基础设施建设

(虽然当时在蒙蒙细雨中给我展示喷灌设备很滑稽)

这几年,政府财政有参与到茶产业的建设之中,因为茶叶一度成为扶贫的抓手。因为财政的投入,对于基地建设的推动很大,不管是原料基地还是加工工业园。有不少产业前辈在探讨今后的财政投入方向时提出,希望政府把更多的资金投入到品牌建设上来。就这个问题,政府其实也有采取行动,不然这几年茶博会也不会如此泛滥。

(政府助力下,产业强大的硬件建设能力)

财政投入往往指向性极强,承受风险的意愿极低。选择基地建设,本质上是因为基地可以形成看得见的资产与账面价值。品牌建设时选择茶博会,本质上也是因为费用金额可控,绩效符合要求,易评估。你要让他像马云那样去创业,根本不可能。哪怕他觉得互联网有利可图,也是以硬件投入居多,这是一种风险偏好。当然,这些基础设施的投入也并不是一无是处,把握住机会的很多区域,其实都已经开始享受“溢出红利”了。

(位于贵州凤冈的茶园(摄于年))

贵州茶这几年就是在享受“溢出红利”。早年间,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把自己本土品牌推到头部去,几番尝试,发现效率极低。优质原料输出,在现金流以及资金引入,技术引入方面正在发生极大的量变效应。此刻我们看贵州茶,就像十多年前我们看深圳的电子产品一样。10年后的贵州茶,不能小视。

(位于江西修水某地的茶园(摄于年))

(江西修水,黄庭坚的后人在经营双井茶)

江西茶区前期力推过“宁红”,说到江西茶,他们手上的牌也有很多。“宁红”也符合我前面讲的命名法,义宁州这个地方,名茶众多。现在叫修水,修水茶叶试验场积淀深厚,名茶众多。我在修水曾遇到历史上的名茶“双井茶”,这个茶在北宋时被黄庭坚,苏东坡点过名。讲故事,可谓文化深厚,但是因为市场占有率低,产业价值不明显。茶叶品牌建设,绝对不仅仅是讲个故事,要说讲故事,双井茶的优势是再明显不过了,但是事实就是如此。也许双井茶可以成为“小容量品牌”但目前还没有出现“溢出”现象。江西人杰地灵,抚州临川享有盛名,黄庭坚,王安石,包括欧阳修的籍贯都是江西。这几位,可以说是大宋老茶客。事实上大宋这个ip还是有价值的,用得最好的还是福建。所以,有些所谓的历史声望,可能仅仅是文化层面的。

(四川峨眉山自然保护区的有机茶园)

四川产区底蕴深厚,只可惜有很多地方依然苟且于“溢出红利”。“溢出红利”会出现巨大的生态陷阱,因为没办法形成高附加值,更多的收益是靠产量来完成。现在的农业科技倒是可以完成这一目标,但是在参与全球供应链pk的时候,就没有质量优势了。这会掉进一个死循环。四川茶业人已经掉进了不少死循环,从输出原料到输出茶树苗,那些引进茶树苗的区域,现在已经在开始争夺四川茶青的份额了。但四川茶界也有很多成功案例,竹叶青算是一个。还有就是碧潭飘雪。这个产品很特殊,打破了我前面列举的传统命名法。他是直接从产品特性来描述。而且是以非常美妙的,诗意的古典审美来对传统茉莉花茶做了新的诠释。其后的金骏眉,小青柑之类的命名法都延续了这种语法形式。

(与碧潭飘雪创始人徐公在成都)注:碧潭飘雪有一首藏头诗:碧峰采毛尖,潭底汲清泉,飘飘何所似,雪梅满人间。

严格意义上来说,碧潭飘雪就是一个现代商品概念,它是一个商标,创始人为了将其发扬光大,转让给了竹叶青品牌。但是四川茉莉花茶至此以后,几乎都在享受碧潭飘雪的“溢出红利”,你到四川的茶城去,所有的茉莉花茶都叫“飘雪”,碧不碧潭不重要,这时候不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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